2010年1月25日 星期一

3/10小說

時光流逝了兩個瞬間,旁邊的紅衣主教及神職人員衝出去了解個究竟,包括凱玲修女。這個情況,女性剛好能夠派上用場,不,應該能夠被稱為唯一的依靠了。凱玲左手輕輕抱起教皇的肩膀,右手緊握著對方的左手,平靜的眉頭難得的扭曲了起來,雙目逃避著懷中同性的眼睛,這是她最大的思賜了。圍觀的男性只有神經質地看著眼前光景的份兒,較冷靜的會悄悄地詢問附近是否會有急救或應變措施的人。


「兩個海寧。」


笨蛋,我在這時候只想到這個,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可是,很美,「她」實在太美了。


除了我,眾人的眼光都聚焦在教邊身上,風笛隊也早就停止奏樂了。仔細觀察,那姿態不像任何疾病,我好像在什麼時候看見過,就在...


「嘩呀呀呀呀呀.....」


可惜的是,不管是我模糊的思緒,還是急於求助的使徒們的努力都在一會兒後被浪費掉了。


上帝啊,告訴我當下的景象只是惡夢中的一環,不是真的,定假的。該死,到這個時代了,這種事是沒可能發生,對啊,沒可能的吧?


可是,現場血腥之濃彷彿洗腦地催眠我:「肉眼之內皆真相。」


教皇身上的聖潔法衣下身被染得一片鮮紅,而她本人正在喘息,佈滿血絲的眼睛睜大得快要滾出來,整個身子不安地顫抖著。而剛才尖叫聲的主人就是黏在海寧修女雙手上那團血肉,血液使她纖細嫩滑的白晳雙手一下子變成一個盛滿玫瑰的花園,紅色的水在她的指間滲出流下,直到手腕,卻仍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世界只剩下一片紅。我卻深信那團血肉眼中毫無一點點的紅,一點都沒有。


剎那間,畫像在我眼裏浮現,書本裡的畫像,還有畫像下那段小字。


<<教皇一,在前住宮殿的路上倒下,誕下一嬰>>


但不知為什麼,腦海裏的小字被擴大,並擠滿我的眼簾,像快轉畫面般跑完一圈再跑一圈,使我看不見其他事物。


那個早產的嬰兒,仍是放肆地大哭大叫著。擁有天使般的純真臉龐,現在卻擔任著惡魔的角色。


來不及回復意識,現實和內心便比起彼落地各自響着不同的聲音。先是嬰兒的嚎哭聲,過不久後旁邊響起人們的怒罵聲,接著是奔跑聲,還有歐打聲,什至有敲打聲和刀劍聲。


現在心裡除了感到恐懼,還有什麼?


我像個閙彆扭的小孩一樣,只管雙膝下跪,雙手捂耳,低下頭,雙目緊閉,盡可能拒絕外界想要傳給我的信息,不管被旁人踢到、踏到、撞到了都不在乎,因為疼痛和噪音都不重要了。


此刻,我就在歷史現場。


教皇會就這麼死掉吧?像在修院讀到的六百年前的歷史一樣--


鏗鏘!


一聲清脆的刀刃聲響起,緊接而來是一把歇斯底里的吶喊。

2010年1月23日 星期六

2/10小說

風笛聱奏起,現場的人們都併著呼吸,挺起胸膛,迎著教皇駕到。打頭陣的是一隊共有約十數人的風笛樂隊,他們踏著統一街步伐,一面大步行進,一面吹奏樂器,好像是擔當著教皇隊伍的領路者。

過了一會兒,我身旁站立著的修土全都躬下腰來,頭都快要低及膝蓋的高度了,長期這樣子的話再次抬起身子時會變得頭昏腦脹了。

就在我得意羊羊的時候,目下的陽光突然被一度黑影遮蓋,我微微仰起頭,只見一個披著寬闊銀色大衣的高貴女子駕馭著她壯健的坐騎高傲地昂首闊步,我額角冒起汗了,忽忽地低下頭,像人家那樣躬下腰。心臟的起跳速也迅速地上升,差點兒嚇壞自己了。

我畏縮的最大原因不是因為教皇的恃氣凌人,而是她在進入我眼簾的那瞬間,我以為自己看見了海寧修女。

「海寧修女的神情少了那份傲慢,多了一份哀傷與温柔。」

對,我對「她」,不論是海寧修女和教皇的認識都不深。可是,我卻堅信自己這一方面的天賦,這一魯莽的判斷。

與海寧修女相比,我現在的姿勢和表情簡直都是反面教材。那股不用說任何話便帶有震攝力的眼神,無法令人不感畏懼。我再次不知死話地撇向她,與我相比,她大方、從容不迫而毫無不敬之意。她的腰躬得自然、優美,蓋上嫩葉般的水晶小眼能夠賜予人溫暖,盡管是遠遠地看著也能感受得到。

我就那樣肆無忌憚地沉浸在邊片幸福與緊張的汪洋中了。

「咿呀呀呀呀-----!」

一把尖銳的、屬於女性的聲音響起,接著是一個人類墜馬的聲音。因為在這個時問點產生這個景象實在太搭調,旁人都來不及反應,那人就被地球無情的引力給扯到剛硬的地面上去了。

新任教皇--莎麗‧雷伯特側身捲縮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此時,我後方開始泄漏人群的閒言聲。

(下回持續...)

2010年1月22日 星期五

1/10 小說

我們一行列隊共排在金碧輝煌的宮殿門扉兩側,全國所有神教修會團體今天都齊集於此,為的是一起紀念及慶賀這五十才舉辦一次的盛事。

隊伍先鋒為各地方修會元首,例如修院長及董事,一般修會成員則依神教總會制定的階級順序由高至低進行排列。

說是一行人,單計算神識人員的數目,可能已達上數千人。我因為要面向教皇行進的紅地毯,因此無法瞧見背後圍觀的教民,但盛氣凌人的氛圍告訴我總人數幾乎已達上億了。這一隊伍,大概已長及城門口了吧?

盡管如此,眾人依舊默然忍耐,肅然起敬地等待盛大的儀式開始。

新一代教皇,莎麗‧雷伯特今天要正式以她的新身份謁見本國女王,促膝長談,並提上綱,加上幫助國家展的一群,為歷史寫下新凡一頁。

她不是來自玫瑰修院,因此熟悉她的僅限於名修內部的核心成員及郊份較高階並經常進行外交事務的神職人買,抱括我一直仰慕著的海寧修女。「海寧」,這如斯剛硬的名字被冠在一個柔弱纖細的女性身上,會否點不搭?但是,配在我所憧憬的人身上,卻絲毫感受不到一點不協調,很不可思議吧?我也只是聽說的,她現在的名字原來的主人是一名身世抵坷的神父,他沒有什麼特別偉大的成果,更傳聞因血统問題遭人排擠了好一段時期,她卻選擇了他的名字,盡管她很清楚這個神父的事。

到底是為什麼呢?

胡思亂想的同時,我不忘向隊未撇了撇,瞧一瞧理當是今天主角的女性,以免自己神遊太虛得過份。

教皇呢?海寧修女會比較敬重她的神父或是教皇?說到教皇,總言之,她大概就位很了不起的人,然後幹了很多很了不起的事,最後再因此坐上這個很了不起的位子。

仔細端詳,她的外貌跟海寧修女確有幾分相似,祥和温婉,但卻不失威嚴,絕對是當做導者的料子。

說不定,海寧修女也會穿上寬大法衣、戴上冠冕、騎在黑馬上的一天呢。我邊佢白日夢,邊悄悄地撇向我所仰慕的人。因為高階的神職人員會被編排站在較前面,海寧修女比我高階,加上像她這樣的修女是少數品種,又有來自它修會的修士把她給擋著了,所以如果能夠瞧見她的鼻尖就已經幸運極了。


(下回持續...)